和老男人的日常：周六下午给老爸老妈买羽绒服 和和美美吃个团圆饭

我回娘家，一般就3天，周五去，周日回，住两晚，客客气气其乐融融。

时间不能长，我从小与我妈不对付，40岁以来我不和她吵，但也话不多。

孩子一多就这样，有贴心的和不贴心的，操心的和不操心的。我姐是老母亲絮絮叨叨贴心的，我弟是老母亲连打带骂操心的，我是她说不到打不得的不贴心也不操心的老二，所以跑得远远的。

我也孝顺，衣着我包着，打开橱门，衣服都挤着掉下来，要逃跑，没拆开的冬季外套，秋衣秋裤和四件套，数数有一二十件。

她还抠搜，好衣服舍不得自己穿，也不让老爷子穿。我姐骂她：现在不穿何时穿，等躺在床上挂着看！

听不进去。老爷子当初可是个纨绔子弟，讲究得很。有几年家里即使经济不景气，他的新衣服可没断过，派克风衣，毛呢大衣，夹克棉袄，80年代时他就有了。

现如今虎落平阳了，我妈让他穿啥他就得穿啥，一看，从里到外，内衣鞋子是我买的，外套裤子都是老男人淘汱下来，我寄回家。

记得有件30年前的皮大衣寄回家老爷子又穿了10多年，老母亲说穿脏了用热毛巾一擦一晾，可管用，又暖和又经脏。

老人固执起来很无语。

周六的下午看好正在装修的拆迁房，送老爷子回家雷打不动地午休，我弟在家陪我妈说说话，姐夫需上班，姐也要补个觉，她夜里睡眠不好，弟妹带侄女去万达广场玩，我和老男人单溜。

晚餐姐请客，5点半，距离晚上吃饭还是2个小时，干啥吗？午休的时段也已过了。

“出去逛逛。”老男人说。

“不去，冷，我还不识路。”我忧心忡忡地看着窗外暗曲曲的天，下午开始阴冷，回道。

“去，车里坐着。你难得回，去看看大街上的景，这县城变多大。”他还鼓动我。

“是很大。”我有点心动了。

这10来年家乡变化巨大，幼时的记忆都对不上。

我们顺着一条新路开出城，路面开阔，远远有个寺塔伫立在前方，定为目标点。

这庙宇与我一点印象都没，再看介绍，位于城外某村，这村我记得，我的一位堂伯家的三姐就嫁到此处，我那时年幼，还去送过嫁。

这寺叫普渡寺，寺里清越无游人迹，是个又老又旧的小寺重建，能追溯到宋朝，现住持已是本地佛教掌门人，应有份量，因为殿堂高敞，菩萨们都金光闪亮，气度逼人。

又想到我公公的小庙，房子不少，菩萨也不少，都是布衣菩萨灰头土脸的，看样子，人要选对神灵拜，神仙也要选对人跟呀。

寺里有几个看上去病弱老年人，似是居士，院落围起的菜园种的整齐又繁盛。

太冷了，转了一圈，我把手伸在老男人的羽绒服口袋里，他握着我的手，敢紧回车里。

顺着环城的高架继续开，下高架来到一片工业园区，我更是一片茫茫然，不晓得在哪里。

“在你老家，我都可以把你卖了。”老男人一声叹息。

无目的地我看看远方的地平线。再看看路边的厂房或商家，突然一家羽绒服工厂店突现我面前。

哟哟哟，去看看。”我大喊。

我发现，只要我回娘家，老男人就温顺如良驹，事事依我。要知道，他可是最讨厌逛街买衣服的，婚后这么多年，陪我逛街的次数双手算得过来。

进去一看，内里很大，暖气足。主要是冬装，羽绒服与大衣，冲锋衣为主。

我对工厂店的货品还是有经验的，因为10年来如果去实体店买衣服，就逛工厂店。

给老男人看中条冬季冲锋衣，他倒没反对，潇洒地试装，还调侃自己是衣架子。

他还建议：“你给你爸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。”

这家工厂店的羽绒服虽然不是什么大品牌，但也算地方良品，自产自销，定价2000左右这里只需五六百，我觉得合算。

这次回家，我没给爸妈买衣服，而是买了一床鹅绒被，让他们新房子用。

因为每次都买衣给他们过年穿，这次没买我心里有点空落，老男人一说正中下怀。

给老爷子选的是一条中长款的藏青加厚羽绒服，连帽，领口有脱卸的绒布衣领，好打理，让老男人试下185号，他能穿老爷子就稍大，老人宽松些好。给母亲的是一件豆沙红正常长度羽绒服，165号我穿大了，我妈穿衣撑衣，就这件了。

选好这3件，我开始扫荡自己的，试都不试，米色羽绒服160的，粉色冲锋衣170，运动的我喜欢大些，还有两条薄毛衣，一条燕麦色套头衫，一件是淡粉色开衫。

老男人让我试下羽绒服看看，我穿上身，他忍不住笑了，说我是老鼠翻进稻草堆里，人小衣大。

我年轻时常买大码童装穿，便宜好穿，马上50岁了可不能再干这种装嫩的事。

我翻翻大眼，说：“你不懂，这叫廓形，就要宽宽松松的效果。”

“行，行，你别再看了，你姐电话都打到我手机上了，找不到你人。”他举着手机喊。

我一看室外，坏了，天都黑了，说好5点半吃晚饭，再一看手机，3个未接5个视频。

付钱，走人，7件衣总价还未到2仟，我心想下次我一定喊我姐一起逛上半天。

果然，一到饭店，老姐知道我去了这家工厂店，马上怪我为啥不叫上她。

还没上菜，忙给老爸老妈试衣服，我对我姐说：“小票在这，大小你去换啊，我不管。”

我姐咧着嘴笑，点着头，我买好了衣，她就少操一份心，要不然她得去准备。

我和老男人眼神都好，衣服大小很合适。

老父亲一个劲地说：“这条暖和，好，好。”

老母亲说：“这大小刚好，颜色不深，抬人。”

“颜色是我选的。”老男人插嘴道。

“你最能干了。”我姐适时地表扬他。

吃晚饭时，我爸我妈一直笑眯眯地盯着老男人看。

“你知道我是谁？”老男人指着自己鼻子问老爷子。

“你不是xx吗，老二家的。”老爷子十分自信清晰地答。

“对，我是你家老二的。”老男人愣怔了下，说。

姜还是老的辣呀……